第一代：莫卡尔·赫威赛

背景介绍

1066年诺曼征服过后，英格兰的土地迎来新的纪元。诺曼底公爵征服者威廉以忏悔者爱德华表亲的身份夺取王位，带领诺曼人越过海峡；无数贵族失去领地甚至生命，威塞克斯王族的血脉受到严重的威胁。

(资料图片)

征服了英格兰的威廉王掌握大量地产，无数的贵族被迫逃亡；威廉大肆封赏战争中的功臣良将，以诺曼贵族取代离开家园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不过也不乏幸运地保有领地的旧贵族，他们或懂得讨好新的国王，或势力太过强大难以彻底根除，或单纯地不会威胁到诺曼人的统治。在这其中赫威赛家族的子嗣便是第二种。麦西亚伯爵利奥弗里克的两个孙子，埃德加·赫威赛与莫卡尔·赫威赛，从前共同统治着英格兰北部的大部分领土，在经受诺曼征服的冲击后，兄弟二人的领地大幅缩水，但原先的威望与政治地位并没有遭到太大影响；他们对诺曼朝的国王们来说必然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弟弟莫卡尔在北方依然有大量地产，只是中部地区的领地被国王剥夺。

哥哥埃德温则没那么幸运。身为沃里克公爵，他的公国尽数落入国王手中，如今只好屈身在兰开斯特的一隅。不过好在作为赫威赛家的长子，他的身份让他短时间内不会受到诺曼人过分的戕害。

盖尔的拉尔夫，忏悔者爱德华的廷臣，为数不多在南方仍保有地产的贵族之一。

一个残暴的人，也许国王认为留着他在康沃尔统治当地的人民会有好处。

诚然诺曼征服的胜利对于盎撒贵族来说是致命的，但这样的一场战争无疑治好了古老英格兰几个世纪以来王权旁落的痼疾，新的国王以极高的王权进行统治；新的贵族在这片土地站不住脚，初生的王国在王冠之下众生平等。

没有丧失太多领地的莫卡尔在约克的宫廷思索自己的未来。他担心国王会继续剥夺自己的领地，作为外族人，自己的遭遇也许不会得到诺曼贵族的同情，其余的撒克逊贵族又太过弱小无法提供什么帮助；而作为最强大的撒克逊封臣，自己的倒台就意味着同族在英格兰彻底丧失地位……这一切可怖的可能都让莫卡尔的勃勃雄心在矛盾中如刀割般疼痛。他痛恨自己兄长埃德温的无能，没能保护好自己的领地，致使家族在英格兰北方几代人的努力几乎功亏一篑。然而他并没有丧失全部，所剩无几的地产在让他过好贵族的舒坦日子的同时，也能够提供相当强大的军事力量从而支撑自己的地位；莫卡尔的雄心没有就此熄灭。

初现端倪

赫威赛家族对王国北部的把控几十年来世人有目共睹，直到莫卡尔这一代人，他们依然受人敬仰。即便从小就展现出宏大志向，浸泡在纸醉金迷的生活里，莫卡尔的人格还是难免遭到腐化；长久以来他都不曾离开约克半步，整日在自己的宫廷与侍女和骑士玩乐。无休无止的宴会，难以计数的情人，破绽百出的骑士比武……至少，在诺曼人登上这座岛屿之前都是如此。作为辽阔领土的继承人，青年的莫卡尔依靠在宫廷内虚假的幻想满足自己的野心。等到爱德华王离世，隔岸的诺曼底公爵、北海另一端的挪威国王都开始宣称自己的继承权，以及戈德温家族的哈罗德被推举为王，公爵之子莫卡尔这才意识到自己应当有另一番作为。不久父亲也离世了，兄弟两人对北方的掌控达到了家族历史的巅峰。莫卡尔也下定决心有一番事业。

然而抱负还未施展，诺曼人、挪威人的战火从海上烧到米德尔塞克斯，烧毁整个伦敦城，再接着向北方来吞噬了兄长的沃里克和兰开斯特，又毁坏自己约克的领地……战争期间莫卡尔逃向苏格兰边境的林迪斯法恩，躲过了外族的杀戮。战后他幸运地拿回许多领地，但这些已经不足以支撑莫卡尔的野心。

再次在约克稳定下来的公爵莫卡尔，不得不修养一段时间。他首先打算处理好家族继承的事宜。已经20岁的自己尚未娶妻，与一名国外的贵族联姻也许是帮助自己在新生的王国内保持地位的不二选择。

与公主西格里达的婚礼上，不同于大部分的贵族，公爵莫卡尔欣然接受送来的礼金。莫卡尔表面上的贪婪也来自他的雄心，如今公爵的国力式微，不计手段赚来的财物也不是中饱私囊，而是用在公国的建设上。

在这之后，不满于公国内部贵族势力膨胀的公爵莫卡尔，经内阁审议通过了允许剥夺头衔的法令。他需要这样的法律使日后收回贵族封邑的举动不会遭到太多阻碍。虽然军务大臣、林迪斯法恩伯爵奥索夫·班堡对此提议十分不满，但收买了其余内阁大臣的公爵莫卡尔还是让法令的事宜顺应了自己的心意。

莫卡尔在国王的内廷得到了一个虚职，名义上叫他去给威廉王看管御花园里的天鹅。这样的举动让莫卡尔逐渐放松了对伦敦的警惕，看样子威廉并不打算以残暴的手段制服遗留的旧贵族，而是尽可能的拉拢。一年以后南方的变动更消减了莫卡尔的担忧：新受封的格洛斯特公爵威廉二世和汉普郡公爵罗贝尔都是国王的宗亲，肯特公爵康特维尔的奥多是威廉王同母异父的弟弟；除他们之外原先的贵族中，诺福克与康沃尔两人都被升格为公爵，其他在战争中保有地产的小贵族也没有被处罚。

眼见王国逐渐安定下来，国王威廉也不时将原先属于自己和兄长的领土归还，尽管随之附赠许多面生的诺曼贵族，莫卡尔认为是时候将目光放在自己的公国里了。自从继承封地以来，莫卡尔就不满于教士们的为非作歹。身为天主的使徒，这些教士虚伪的面目令莫卡尔憎恶不已；最为过分的，是不论什么事情，教会的人总要横插一脚收取宗教税，公国的财富因而大打折扣。

威斯特摩兰属于卡特梅尔教区，当地教士成为公爵莫卡尔的第一个目标。

卡特梅尔的教士被公爵的作为激怒了。过得比世俗贵族还要舒坦的教士们当即选派代表前往罗马揭发莫卡尔的卑劣行径，几天后教宗亚历山大二世的使臣便随卡特梅尔的教士来到约克。他们随身带来了亚历山大二世的亲笔信。罗马的愤怒在莫卡尔的眼里有如一个玩笑，亚历山大本人恶毒的诅咒成为日后公爵行军途中和骑士们间的谈资。

教宗对此无能为力，他并不愿意为了这点事情绝罚一位天主教的公爵，况且没收的这点财产对于罗马的富裕来说算不了什么，事实上莫卡尔也对这点收获不太满意。总而言之，毫无实际作用的诅咒就算作给卡特梅尔来的教士的一点安慰了，罗马方面很快又全身心地投入与皇帝海因里希四世的争权夺利中。同样莫卡尔也对罗马来的信件嗤之以鼻，因为榨取来的油水太少正闷闷不乐的公爵大人此时正秘密筹备着夺取林迪斯法恩在诺森伯兰的地产。

不久前的内阁会议上公爵便已经和伯爵奥索夫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班堡家族在英格兰苏格兰边境的势力不容小觑，伯爵本人因为诺森伯兰的争议与莫卡尔早有争端，此次内阁会议的不和更是激化了两人的矛盾。

1067年初，公爵莫卡尔再次要求伯爵放弃诺森伯兰领地并遭到拒绝；战火遂起。

强大的公国军队令伯爵的亲军闻之胆寒，林迪斯法恩避而不战，公爵莫卡尔率军围攻诺森伯兰。然而躲避在首府耶弗林的伯爵亲卫遭到了灭顶之灾。彼时英苏战争爆发，国王威廉为了赢得王国支持发兵北伐，以收复坎布里亚为战争目标，公爵埃德温率军直入坎伯兰，苏格兰人则向西边的林迪斯法恩，因而本可以在这场王国战争中独善其身的伯爵奥索夫被迫与苏格兰人交战并大败而归。

但是诺森伯兰的城堡异常坚固，加上约克的军队也算得上刚刚经历过诺曼征服的败军，士气低迷，围攻艰难地进行着。

与苏格兰的战争快要胜利的时候，沃里克公爵埃德温回到兰开斯特，作为作战有功的奖赏，威廉王将属于兰开斯特和沃里克的大部分领地都归还给了公爵埃德温，这些地产都已经被诺曼贵族占据，他们只是作为埃德温的直属封臣。在围城中碰壁的莫卡尔回到约克，宴请凯旋而归的兄长。

莫卡尔本想讨要些战争经费，但是埃德温以贫穷回绝了自己的兄弟：“我在兰开斯特可不比你这约克富裕，国王没给我什么赏赐，在洛锡安的山区险些丢掉性命，换来的不过是一群多事的诺曼人作逆臣。”莫卡尔也不再开口，他得为见底的军饷另找出路。

教士们还在为半年前的事情和公爵不愉快，莫卡尔只好盯上农民。

在民众的眼里，莫卡尔已经是一名暴君。

但是公爵不以为意，他只知道围攻进行了八个月才等来林迪斯法恩的投降，耗光了他的战争经费不说还折损了近百人，奥索夫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奥索夫被带到约克被软禁起来。没过多久公国法庭判决伯爵奥索夫叛国，他的所有领地都被没收。

暴君的惩罚

莫卡尔的暴戾短时间内传遍了英格兰。贵族们开始邀请他参与对付贵族的阴谋，同样专断的领主则主动与他结识汲取经验。然而未曾经受挫折的莫卡尔放纵野心成长为贪婪和独裁，他极尽所能地在公国内攫取利益，教会的、农民的、贵族的，中饱私囊的贪欲取代了治理公国的愿景。

莫卡尔首先以公国的所有领地属于公爵为由要求约克公国下辖的利兹伯爵上交地产，伯爵罗贝尔拒绝后反叛，最终落得与奥索夫同样的下场。

解决叛军之后公爵随即着手剩下的贵族，赫尔伯爵威廉为了保全自己的家资同意让出地产。

达勒姆主教埃德万·达拉谟的封邑被没收，埃德万的怯懦让他直接放弃了自己的土地；教士们被迫流亡别的教区。达勒姆被重新世俗化。

也许是连年征战让公爵的良心过意不去，也许是妻子怀孕的喜讯让莫卡尔欣喜若狂，在褫夺一大批贵族的封地之后，莫卡尔竟主动册封了自己手下的日耳曼骑士西格玛林根的路德维希为林迪斯法恩伯爵；又或者，他不过是想扔掉英苏边境的烂摊子。

公爵之女西贝尔的诞生让约克的宫廷洋溢着幸福，但也许是过去罗马的诅咒最终应验，刚刚年满周岁的西贝尔染上肺炎离世，莫卡尔的神经受到极大冲击，他的暴戾再也无处压抑。

独女早夭让莫卡尔有些神经错乱。1069年年底，刚刚在林迪斯法恩统治了一年左右的伯爵路德维希被勒令归还领土，反叛则是给与公爵的答复。喜怒无常的莫卡尔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率部分军队北上。

两军相对，公国军队与拥有绝对的优势。然而已经有些疯癫的莫卡尔翻身下马，撤下自己的军旗与纹章，命令使臣到路德维希阵前投降。

大概果真是教士的诅咒灵验，莫卡尔得到了路西法的惩戒，难以承受丧女之痛的公爵被魔鬼操控，白白葬送了自己的土地。

被推翻的公爵莫卡尔离开英格兰，他的哥哥埃德温继承了约克与诺森伯兰公国。英格兰的北部得到基本统一，势力强悍的大公爵埃德温·赫威赛将为英格兰翻开新的一章。